【伞修】食色性也
*西餐大厨伞×中式厨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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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作画一般行云流水地在圆形蛋糕坯上裱出一串奶油贝克花边，苏沐秋放下手中的裱花袋，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他摘下透明手套，从苏沐橙手中抽走被她用作挡脸的菜单。
若有所思地瞟了自家哥哥快一个小时的苏沐橙这时才笑嘻嘻地开口道：“我就是有点好奇。”她站起来去够苏沐秋手中的菜单，顺势就挂在了他一边的臂膀上：“他是谁啊？”
她自小和哥哥两人相依长大自然十分亲近，可自从初中起也就没再像小时候那样喜欢粘着哥哥搂搂抱抱。此刻往苏沐秋身上一趴，倒像忽然回到了小时候亲密无间的时光一般。
苏沐秋一时有点感慨，再想到她这么做的原因不由有点哭笑不得。
妹妹聪明些是好的，太聪明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恩，好奇心太强也要不得。
他脸上云淡风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谁？”
“就刚才那个男的呀。”
“你不是看见了，估计着就是一个无聊的想逃单的顾客呗。”
苏沐橙明白从哥哥嘴里再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她耸耸肩故作恍然大悟般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呵呵。表现的和陌生人似的，谁信呢。那人可是一张嘴就叫出了苏沐秋的名字。
眼见苏沐秋又转身戴上了手套要继续未完的工作，苏沐橙忙最后追问了一句：“诶哥，那要是他下次又要找茬逃单怎么办啊？”
“要是再有逃单的你就直接喊隔壁药店的张大哥揍他丫的。”苏沐秋随口接了一句。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无论下次逃单的是谁都不会是叶修。
叶修再也不会来了。
他的手指修长稳妥，握着裱花袋在那一小块圆形上涂出细致的红色。
从他接到苏沐橙的电话急匆匆从后厨转出来的一瞬间他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定论。甚至于在看见那个背影的一瞬间他还产生过想要退缩的念头。但最终他仍然选择了顺其自然。
这是一场意外。苏沐秋忍不住想着，或许这样也不错，如同两个陌生人一般偶然相逢，有片刻交集然后再也不见。
将一切倒回从头，大抵也就是这么个结果。
……
然而第二天一拉开下放的卷轴门，苏沐秋就听见了现实对他啪啪的打脸声。
看着蹲在门口裹紧大衣的一坨，苏沐秋在立刻关门，装作没看到关门和不发出一点声音马上关门之间犹豫了三秒，然后淡定的哗啦一声把卷轴门推了上去。
那方蹲着的远看和睡着了没啥两样但袅袅飘着烟雾的一坨这时才慢悠悠转过头来看了苏沐秋一眼：“早上好啊。”
“你这开门真够晚的，挺随性啊。”那人站起来活动活动了手脚。朝店门口走来。
苏沐秋侧过身让他进店：“最近客流小所以营业时间有调整，有需要可以订餐。”他从门侧的报刊架上抽出一张宣传单转手递给叶修。
“订餐谁送，你吗？”
苏沐秋一时语塞，忽然想起送餐的小王在前天让他放了假，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空闲的人去送餐。
问题是，这大过年有谁家闲的没事订西餐的？
叶修拿着苏沐秋递过来的宣传单翻来覆去看了两眼，旋即也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在苏沐秋眼前晃了晃。
纸上面的字词苏沐秋熟得很，那是一个月前最忙的时候苏沐橙在本地招聘网站上贴的一起招人启示，小姑娘还在最后加了一句有帅哥主厨欢迎妹子前来应聘。
苏沐秋一怔带着点疑惑看向叶修，就见他又在口袋里翻了一翻然后又掏出一张卡片样的东西，赫然是一张健康证。
“……还要厨师资格证？西餐厨师证？”见苏沐秋还看他，叶修又作势往口袋里伸手。
“不用。”苏沐秋下意识拦到。一个后厨杂工，哪里用得着什么厨师资格证，健康证就足够了。
“哦。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包吃住吧，晚上我住哪儿？”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四下张望，顺势就往楼梯方向走去。
苏沐秋和苏沐橙两人几乎将全部积蓄都花在了这家西餐点上，当初一口气直接买了上下两层，直接打通。上层住人下层开店，平时也就不用来回折腾，吃住都在店里，加上苏沐橙的大学就是对面大学城中的一个，没啥事就往店里跑。如果不是学校大一不让走读，她干脆连寝室都不回了。
眼看着叶修要踏上楼梯苏沐秋才晃过神一般去扯他：“诶，你等会。”开什么玩笑，沐橙可还在楼上呢，穿个睡衣来回晃荡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
他把叶修扯开，回身堵住楼梯。带了点严肃地看过去。
按数据来说苏沐秋没比叶修高几厘米，但后者向来站没站样坐没坐样，松垮地往哪里一站就好像比苏沐秋矮了不少。他被扯开后就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了楼梯扶手上，抬眼看着苏沐秋。
他的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苏沐秋忽而在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他不由自主地放柔了神色：“叶修，你到底要干嘛？”
“呦，知道我是谁啦？还以为你失忆了呢。”叶修笑，“我失业了找工作啊，苏大厨不是正好招人？”
听见失业两个字苏沐秋眉头微微一动，可依旧没引起表情的变化，他又花费了十几秒时间固执地和叶修对视，才没事一般撤开视线：“好。实习期一个月，包吃住一个月两千，有四天可调休假期。你可以随时搬进来。”
“现在你过来接受考核。”
“现在的西餐厅一个杂工都要考核了？”叶修挑眉。
苏沐秋没理他自顾自走进后厨，随手一指操作台：“做吧。”
这两个字一出口苏沐秋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特别是在叶修用一种“什么你居然是这种人”的眼神瞅过来的之后，抽嘴巴的欲望就更加翻了一倍。
他装作没看见叶修的眼神，继续说道：“随便做点什么。”
叶修也没再接茬，洗手后走到操作台前挑挑拣拣，拿了一条苏沐秋昨晚烤好的方形面包，又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
将鸡蛋在碗边挨个磕开，叶修手在操作台上悬空划了一圈才落在打蛋器上。
叶修做饭的时候是很轻松悠闲的，但仔细看手下动作却是认真严谨，一丝不苟。白皙的手握着打蛋器的柄，斜斜在碗里搅动着。苏沐秋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却始终觉得那只右手里握着的不该是打蛋器，而是一双筷子。
他忍不住漫不经心般说道：“你可以做中餐。”
叶修用眼角扫他一眼：“西餐厅也出售中餐了？那感情好。”他手下动作不停，放下蛋液转头就去切方形面包。
苏沐秋从衣服消毒柜里取出一件厨师白袍喊他：“专业点，把衣服穿上。”
“没空。”叶修扔出两个字，停了一停忽然一手举着刀一手拿着面包，双臂离开了菜案，微微侧身冲苏沐秋挑了挑眉。
苏沐秋表情如常，没动。
叶修又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侧回身去：“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没见我连手套都没带。”
苏沐秋垂下眉眼，将厨师服挂回去，伸手抻平了皱起的部分。
客流少的这段时间小店一般是九点开门，苏沐橙赶在八点之前就会起床。可这两天客人实在太少再加上昨晚熬夜追了个电视剧，今天一起床居然发现居然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多小时。她思索着苏沐秋没叫她应该就是能忙得过来，也就不着急，慢悠悠起床洗漱。折腾到快十点才想着下楼去问哥哥要点吃的。
一下楼拐出来就见吧台上放了一碟新出炉的芝士焗三明治和一小碗土豆泥还有一杯牛奶。苏沐橙抬头往后厨方向看了看不见自己哥哥，一边顺手拿了三明治咬了一口。
芝士焗了双面，咬下去还要轻轻一扯细丝才会断开，香甜率先融化在口里，舌头将食物送到口腔深处，再咀嚼就感受到了芝士覆盖下面包片被二次烘培后添加的酥脆，再咀嚼面包固有的麦香溢出，最后咽下之前才是夹在其间的火腿的鲜味。
三层味道层层递进，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苏沐橙感慨于自家哥哥勤于创新，这三明治和以前的比又有些不同，又忍不住去试了试一旁的土豆泥。
按理说早上她不该吃这么高热量的食物的，可吃了一小口以后就发现自己意外地停不下来。
土豆泥里似乎什么都没加只是纯粹的将土豆煮熟碾碎，又似乎添加了很多东西，只让人觉得入口绵软醇香，却是天然的马铃薯的香气。
她吃的开心，忽听旁边传来一个懒散的声线：“好吃吧。”
苏沐橙一愣，下意识往声音来源处看去，那方订单窗口处探出一个脑袋，还是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色，夹着烟的手掌冲她扬了一扬，又重复了一遍“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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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还要厨师资格证？西餐厨师证？”见苏沐秋还看他，叶修又作势往口袋里伸手。
“不用。”苏沐秋下意识拦到。然后他欲言又止，犹豫半晌还是问道：”叶修……你是多啦A梦吗？“
芝士焗三明治：
啊，好想赶紧写叶不修做中餐……饿……最近觉得伞修好好吃（¯﹃¯）